怀化梁如春:慈祥母亲用真情唤醒三个吸毒儿子回头

2017-05-02 阅读数 302134

文/岫云 云浩

早听说湘西南会同县堡子镇有这样一位坚强的母亲,用她的坚韧和博大的母爱,唤醒了三个吸毒儿子回头做人。在2009年春的一天,我们来到了堡子集镇上,经人指点,很快就找到了被人传诵的这位母亲。她叫梁如春,见到她的时候,她正静静地坐在自家的客厅里,和刚从上海回来的二儿二媳亲切地聊着,时而发出爽朗的笑声。大儿媳在厨房忙着给我们沏茶。婆媳和睦相处,其乐融融,好一幅和美的家庭幸福图啊!如果不是早听人说过这个苦难家庭的故事,我们根本不会相信这个家庭曾经经历过那个漫长的生与死的搏斗。

人生坎坷,坚强母亲建设家庭不言苦

梁如春的亲身父母生育有六个儿女,而其伯父母却终生未育。那年农历三月初三奶奶去菩萨面前为伯母许愿求子,敬过菩萨的糖果糕点,奶奶带来给孙子孙女们。因此伯母颇有微词、怨奶奶存有偏心。奶奶无法解释,只好指令梁母所怀此胎定当过继与伯母抚养,就当是伯母借梁母怀此一胎。就在1958年除夕夜,刚好是梁母的预产期,梁母腹痛,即将临盆。可到正月初四仍不能分娩。在万般无奈之中,奶奶秉烛焚香面对神龛向列宗祷告:此胎生下,无论是男是女,一定让其伯母抚养,任何人不许异议。伯母向神灵跪拜允诺。也许是因缘巧合,梁母果然顺利生产。正因为如此,梁如春仅由生母抚肓三个月,就过继给了伯母抚养,称伯母为生父母、称生父母为叔婶。

梁如春在伯父母的悉心呵护下和其他同龄人一样成长,上学直至高中毕业。长大成人以后和一位叫邹争先的男子结为连理,共同负起赡养父母的责任。1982年梁如春夫妇生下长子。因梁如春的伯父母视如春如已出以延续香火,所以取长子从梁姓,取名梁续,称外公外婆为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视外孙如内孙。1985年如春生下次子邹卫国。1987年生下三子邹卫家。祖孙三代,七口之家,虽然辛苦耕耘,然而人丁兴旺,却也苦中有乐,家境慢慢地有了起色。 

为了进一步增加家中的收入,1985夫妇开始最初创业,在堡子集镇上开办了一个糖果糕点厂和一家南杂商店;邹争先则买了一辆三轮车载客。到了1989年,他们夫妇又买下一台中巴车往返于堡子与会同县城之间。不久、又在坪村镇开一家废旧收购店,同时在茶冲栽植四亩桔林。1992年底在堡子镇开办一个加油站。

这个家庭的苦难是从一场车祸开始的。1993年、丈夫邹争先翻车倒在马鞍乡洞溪村的山坳里、再也不能起来。当时家中老大11岁,老二8岁,老三才6岁。一家夫妇如人的两腿一左一右一前一后互相配合,才能共同支撑。现在,这个不辛之家,一座大山轰然塌下。家中上有身体虚弱的老人,下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幼子,其中生活的坚难可想而知!

独木难支,谁不期待一个支撑?第二年梁如春经好心人介绍认识了一个从四川来的男人刘某。刘的到来,对梁家来说,原本应该成为这个家庭的脊梁。可是好景不长,不久刘某好吃懒做,脾气粗暴,反复无常的恶性就暴露了出来。2003年除夕黄昏时分,刘某因为一点小事和梁如春闹矛盾竟将房前一堆杉树枝叶点燃。邻里乡亲及时将火浇灭,一场大祸才以幸免。直到后来梁如春以外出打工为由,要刘某自寻出路,一段姻缘才得以了结。

尽管如此,梁如春凭着自己强烈的对家庭负责精神和坚强的个性继续着她的创业。1997年,她在在堡子集镇上买了一块地皮,建起了自己的四层砖房。同时收拾门面,做起了收购杉木油的生意。后来她又利用楼脚的空地办起了竹木加工厂,织竹簾子,做竹筐子,经营着一个小商店,还管理着一片桔园。 

舔犊情深,大义母亲劝子回归

由于父亲早逝,继父和母亲的不和。梁如春三个儿子从小就生活在缺少和谐的家庭环境中。初中还没有毕业,三个儿子就过早地走上社会,闯荡外面的世界。

1998年,梁续还是一个花季少年。就和一干年轻的朋友浪迹上海。因涉嫌毒品犯罪,2000年他被上海警方抓获,劳教一年。期满释放后,自己变成可恶的吸毒者,继续在上海流浪。梁如春打听到大儿子下落后,担心得茶饭不思,坐立不安。她想:失去丈夫,就不能再失去儿子啊!于是,这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女人,只身一人,千里迢迢来到上海。对于第一次到中国这个最大城市的她来说,上海真是太大了,茫茫人海,上哪里去寻找他呢?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不久她就找到了和梁续一同到上海的一个老乡,并在她的带引下,顺利找到了自己的儿子。母子相见,远没有我们从影视画面中所见到的激动人心。因为毒品的危害,儿子已经变得不通人性,对母亲爱理不理。也不承认自己吸毒,任凭母亲怎么劝说,他就是不肯回家。梁如春第一次去上海就这样无功而返。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2002年,当有人告诉梁如春,她在上海打工的第二个儿子邹卫国又染上了毒品,她的心好象被针刺过一样地疼痛。这次她没有太多的犹豫,把家里的事草草安排了一下,又第二次踏上了去上海寻亲的道路。也许是无脸见亲人,故意躲避母亲的追踪。在上海六七天里,梁如春连邹卫国的影子也没有见到。然而这次她可是铁了心,他暗暗下定决心,不找到儿子,自己就决不回家。她天天在儿子经常出没的地方来回寻找,直到有一天,他远远地看到儿子拐进了一家水果店。她知道自己一个人是不能把这个倔强的儿子拉回头的。所以她慌忙打110,谎称儿子抢了她的包报案。当时,几个警察把水果店暗暗围住,看来这回儿子是插翅也难逃了。然而由于当时水果店里顾客太多,警察看走眼,还是让邹卫国侥幸逃走。没有办法,梁如春最终找到儿子常租的出租屋,天天在屋里耐心等待邹卫国的出现。后来,因为实在没钱了,儿子才回到了租房。这时母亲见到的的儿子弯腰、弓背、嘴巴歪了,手打颤、发抖,活脱脱一个有病的老头。梁如春看到儿子如此摸样,心痛得泪水立马就掉了下来。她抓过儿子的手左看右看,发现皮肤上满是针眼,就象久病在床,天天打点滴的病人一样。梁如春什么都明白了,知道又有一个儿子成了毒品的受害者了。她决心不顾一切也要把第二个儿子带回去。在母亲的深情感召下,邹卫国乖乖地跟着母亲回到了家。并于当年六月进了靖州戒毒所实行强戒。

转眼又是2003年的春节,年底的时候,梁如春把邹卫国从靖州接回了家。老大梁续和老三邹卫家也各自回家过年。对于多年来难得一聚的这个苦难家庭来说,梁如春的心里总算感到了此许的温暖。几个儿子能够齐齐回到家中,已却属不易啊!梁如春尽最大的努力,侍候他们,让他们能够尽情地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一晃就到了正月十五元霄出年,梁如春买来了鸡、鸭、鱼等好酒好菜。整了一桌,准备一家人好好过一个元宵节。饭做好了,可左等右等不见老大回家。后来问他们一个经常一起玩的朋友,说是到坪村一个叫梅子的女孩家中去了,而且他们还约好第二天一起往上海走。又要走上海,对于她这个对上海有恶梦般记忆的人来说,新的恶梦又要开始了。不,他们不能走,一个声音从心里迸出。她必须尽最大的努力,阻止儿子再回上海。这样,她也顾不上吃饭,到镇派出所求民警出警抓人,民警为她的行为所感动,牺牲了自己回家团圆的时间,答应了她的要求。一行人在合家团圆的炮声中,在饭菜飘香的气氛中来到了坪村。梁续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会带着警察找到朋友的家中,气得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吱吱地想。也许是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梁续声嘶力竭地对母亲痛骂,一头就往墙上撞,同来的民警害怕闹出更大的麻烦,赶紧上前拿人,没想这时梁续的确是丧心病狂,拚命和警察打起来,把同来的一名警察打成轻伤。这次梁如春虽然成功阻止了儿子走向毁灭,却因为不争气的儿子打伤了民警而赔偿了500元医疗费。

2004年的春节,梁如春的三个儿子都没有回家过年,据回来的说,她的第三个儿子邹卫家也染上了毒品,和老二邹卫家一起在上海被强戒。天啦,一个个的厄运就这样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心中的乌云似乎要把她压垮。春节刚过,看到打工的朋友象小鸟一样飞走。她也准备了几件衣服,准备外出打工,逃离这个曾让她充满希望,现在又让她伤心绝望的家,走出家门。忍不住再往家里看看。年迈的养母正倚在门口,一脸的迷茫和凄苦。霎时,她的眼睛也湿润了。回想养父母对自己的深爱,儿时的欢乐,成长的期待,一切好象就是在昨天啊!如今养父已逝,留下养母一个人孤苦伶仃在家,自己又于心何忍呢?自己走了,老奶怎么活下去啊!不能,万万不能!她放下行李,回到自家的阁楼里,放声痛哭起来。一哭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养母上楼来叫她。

用心良苦,痴心母为儿心憔悴

梁如春接受我们采访的时候,老二邹卫国一直在旁静静地听着。当我们问及戒毒为什么哪么难?他说:吸毒的人最怕是复吸,因为复吸的毒瘾更大。要想让他们远离毒品,就必须使他们远离吸毒的朋友,远离毒品。吸毒的人没有朋友,远离亲人,又怎么能做到远离毒品呢?是吸毒的人基本上丧失了生存能力,整天在社会上游手好闲,心灵空虚,常常借毒品来麻醉自己。2002年与2003年我在靖州和凯里的两次戒毒,下过决心,最终失败。就是在心灵和生活上遇到了一些挫折而复吸的。我的母亲曾说过,只要我们还活着,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要救你们。如果没有儿子了,我这个做母亲的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母亲的不忍之心,爷爷奶奶的不离不弃,始终让我们几兄弟对家庭有一种不舍的恋眷。使我们在毁灭的道路上不至于走得太远。

为了儿子们的回归,梁如春的确是操碎了心啦!

2004年9月,农忙刚过。梁如春去怀化戒毒所接老大回家。她记不清是多少次到这样的地方支接儿子,也不知这次接回去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她觉得自己的心简直近乎麻木了。几个月不见,儿子已瘦得象个麻杆,上衣破成了一片一片,鞋头破了,用草绳系住。见到母亲只是喊饿。在和毒魔斗争的过程中,他们经受了巨大的磨难!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吗?一种做母亲的责任感在她的心里升起,不管怎样,只有母亲才能挽救他们啊!她把儿子带到一家饭店,也许真是太饿,儿子一个人一下吃了5碗面条。

为了减轻儿了戒毒的痛苦,方便自己对儿子的照顾。梁如春把自己家里装上防盗网,安上铁门,设置成家庭戒毒所。她停下了好几个挣钱的项目,亲自在家管着儿子和一个也染毒的表姐的儿子。如果她有事必须外出,就把他们锁在家里。为了不让儿子觉得生活空虚无聊,她学会了在家里烧米酒卖。让他们添柴管火,掺水,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有时候也带领他们到田里做些工夫,尽量使他们能做到自食其力;同时也是管束他们,以免蹿出家外放荡不羁。通过母亲的精心管理和他们的诚心配合,半年后,他们戒除了毒瘾,学会了一些其本的生存技艺,培养起了对生活的自信心,慢慢走上了一个正常人生活的道路。

2005有人介绍一个叫柳万红的姑娘认识了梁续。梁如春心中并不乐观,坦诚地对那姑娘:妹子,你要考虑好!我儿子是吸过毒的人,你想跟他过日子,你要好好考虑,以免来日后悔。但那姑娘,早听说了她精心教子的故事,决心加入这个家庭,共挽救这些有难的人们。不久,他们就结婚并生下了一人可爱的女儿。梁如春多年的努力,终于把自己的亲人从毒魔手中夺了回来。

与毒品绝缘了变成好人,变成了母亲的好儿子。于是梁如春又开始安排他们以后的生活。她拿出5000元入股,让儿子到一个深山金矿采金。她说:“儿子越往深山里去越好,越是到闭塞的地方去越好,只要少到镇上来,不往城市里去,就不会与那些吸毒的人在一起”。

梁如春的次子邹卫国回忆了他从吸毒到戒毒的全过程,毫不掩饰地和我们侃侃而谈:

2005年国家公安部在全开始对吸毒人员严打。2月18日我才被抓了进去,在上海关了10天,被送往江苏大丰农场劳教、强制戒毒一年。这时候我的弟弟也因吸毒被抓进来,一同在大丰农场劳教。同在一幢楼,我住二楼,他住三楼。可兄弟见面都觉得没面子,不好意思相认。我们兄弟这样违背母亲,简直不可以提“原谅”二字。戒毒期间,我思前想后,觉得母亲太苦,太不值。母亲付出太多,太可怜了。难道做母亲的就该这样受罪吗?自己也已长大成人,该走正道了。在这里,我开始下决心不再吸毒。

2006年元月,我劳教期满出来后回到上海。因为怕再丢母亲的面子。我没有告诉她什么时候出来,只是说大概要在三四月份吧。出来后,找不到事情做,又没有了以前的朋友,一个人在上海的街头上流浪。这天晚上,我没地方去,就着闹市上羊肉串的摊位旁边取暧。卖羊肉串的告诉我,我母亲又到上海已找了我两天时间了,现在某处。因为这是母亲第六次到上海寻找我们,这里做生意的许多人都已经成了她的熟人。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一颤,好一陈目眩。我这样一个浪荡落魄的不孝儿子,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母亲?如果不是坚强母亲,有谁这样对我们始终惦念永不放弃呢?我知道母亲的个性、她找不到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前面已够忤逆她老人家了,怎么忍心还继续忤逆下去呢?我不再多想,飞跑到母亲面前。母亲见到我瘦损的身躯,我见到母亲已显苍老的面容。母子不禁抱头痛哭。母亲说:“你是我的崽,我不能放弃你!”我说:“请你相信,我现在变面另一个人了。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但我现在还不能回去,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再去见你。我会找一份事,做一个自食其力的好人。”母亲陪我在上海玩了两天,相信我这回是真心悔改。母亲才千叮咛万嘱咐地上了回家的列车。

当一个人真心要改过的时候,机会就会来到你的身边。在我危难的时候,一位姓江的姑娘走进了我的生活。她正直善良,帮我找到了一份事做。过后不久我们两个人又一起去了杭州打工。江姑娘对我的诚心帮助,使我对新的生活充满了信心。

2006年8月,奶奶真的病了,病得不轻。我好像预感到奶奶不幸,我和江姑娘及时赶回家来看望奶奶,奶奶去世。送走奶奶以后,我们转道珠海,开一家木地板专卖店。现在我一心只考虑把生意做好,再也不去想那些(指吸毒)事情。

义薄云天,梁母教子让世人深思

采访梁如春母子,我们不禁赞叹她真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她说:“也不是伟大,而是养子当教。养子不教,枉为人母。我为了要儿子戒毒,曾经六次跑上海。只要晓得儿子还活着,晓得他的下落,哪怕天涯海角,我都要去找回来。”

如今老二在上海和珠海都有了自已的生意,并且生意还相当地不错。当他二儿子说要接她出去享福时,她对我们说:我还能劳动,还有很多事要做。过去那样艰难的日子都撑过来了,我还怕什么?河都已经过了,还不得小溪吗?只要儿子们学了好,我就不用心挂两头、放心去做我的事。这就算享了福。

这就是一个从来只知付出,不图回报伟大母亲的心声。

小儿子是自觉主动要求去戒毒的。她觉得这种主动戒毒的精神已属难能可贵。每隔两个月,这位母亲就要抽出时间前往吉首探看一次。2008年春,南方出现了一场百年未遇的冰雪灾害,天寒地冻,道路不通,梁如春还是从堡子赶往县城,搭凌晨3点会同到吉首的火车,6点即到吉首下车,到了戒毒所,因为时间尚早,所里的大门还没开,梁如春只得站在大门边耐心等待。此刻天寒地冻,刺骨的寒冷直往心里钻,梁如春只得不停地跺着脚,让身子暖和,以驱赶身上的寒气。为了不让儿子看到自己丝毫窘迫的形象、临行她特意买了一件新衣穿上。母子见面时,梁如春详细询问儿子的心情变化,是否有什么困难,需要什么帮助。儿子见到母亲脸上的慈祥还一如既往,饱经忧患的脸上更加苍老消瘦,不觉潸然泪下:“娘啊,你不要再像过去那样劳累了。你要保重身体哟!儿子回来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你!”母子相拥而泣。戒毒所里的领导告诉梁母:她的儿子在所里表现很好,心情开朗,经常跟领导谈心,谈对戒毒的认识,谈成功后的理想。由此梁如春对他戒毒成功充满信心,梁她想,等他出来的那天,亲自去吉首迎接儿子回到自己温暖的家。 

采访过程中,我们了解到好些家庭,一旦子女涉毒,或者是粗暴地殴打谩骂,或是绝然宣布脱离父母子女关系,把他们简单地推向社会。。他们空虚的心灵同样需要慰藉,绝望的人生同样需要别人的扶持。而这些,作为避风港的家庭,应该勇敢地面对,积极地参入政府和社会对涉毒人员的改造。对于唤醒他们回头做人,创造我们身边无毒环境,起着无可替代的作用。梁如春用她伟大的母亲情怀,唤回三个儿子回头做人,为我们树起了一个新的榜样。 

我们一边采访,一边喝着梁母不时端来的热茶。侧目窗外、看到远处一只鹞鹰俯冲下来要吃小鸡。一只母鸡发出凄厉的叫声,扑打着翅膀赶着小鸡们一个个钻入母鸡羽翼之下。母鸡张开双翅保护小鸡,昂起脖子,耸起颈毛严陈以待。鹞鹰终于不战而退。

采访完毕,梁如春母子送到门外。那时正是油菜花开的季节,田野上金黄的油菜花铺天盖地开着,炫得让人眼花。花丛中蜜蜂在嗡嗡地叫,忙碌着采撷芳香的花蜜。真是一片难得春光啊!记得去年南方的一场大雪,几乎把这一遍原野生灵完全地摧毁。然而冰雪刚过,田野依然坚强地展现了春天的烂漫。这不正象这个家庭吗?历经磨难之后,正沐浴着难得的生命和家庭温馨祥和。

(文中所涉人物均系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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