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为深入贯彻落实党的十九大精神,充分挖掘湖南得天独厚的红色湘女资源,传承发扬红色湘女精神,唱响爱党爱国主旋律,湖南省妇联决定在全省开展以“巾帼初心耀三湘”为主题的宣传教育活动,讲好湘女故事,传承红色基因。
从7月开始,凤网每周推出一个红色湘女故事,带你走近不一样的她们……
今天要和你讲述的,是是革命女英烈——张挹兰的故事。
文:今日女报/凤网记者 陈 泱
图:今日女报/凤网记者 潘晶慧
1927年初的北京,报子街49号《妇女之友》社办公室里,主编张挹兰正拿着一本名为《新文化》的杂志。她蹙着眉,一手翻阅,另一只手一下一下轻轻叩在桌面上。
这是《新文化》1月1日的创刊号,刊头用红色的美术体书写,下边有一幅伸开手臂的半身裸女像。杂志内页的编排算得上十分讲究,文章里还配了一些裸体插图——张挹兰面不改色地扫过,直至翻到一篇题为《母爱之调节与其要点》的文章。
这是她应《新文化》主编张竞生先生之约撰写的。在这篇文章里,张挹兰提出了要“实行生育节制”的主张,还列举了避孕的多种措施,她认为这是解放妇女地迫切之举——这可捅了马蜂窝!把妇女避孕拿到台面上来说,不可想象!连同着《新文化》杂志,当时有媒体评价其“只会宣传‘淫行’”。
“莫不是女人除了伺候人、生孩子,再没旁的用处了?!”张挹兰握拳砸在桌面上,吓了正推门进来的国民党北京特别市党部妇女部长刘清扬一跳——“挹兰,你可别这么急!”刘清扬也看到了那篇“惊世骇俗”的文章,但她同张竞生先生一样,十分欣赏张挹兰的学问和勇气。之前,她还特地向李大钊同志推荐,希望能把张挹兰吸收入党。对此,李大钊同志说:“让她再经受一番考验。”
想到这,刘清扬坐到张挹兰身边,恳切地说:“挹兰,我马上要奉调前往武汉工作,组织希望你到时接替我妇女部长的职责,继续带领北京的妇女开展革命运动。使命重大啊!”
听她这么一说,张挹兰瘦削的肩膀一下挺直了,尔后又红了眼眶:“你要走了么!”
刘清扬忍住鼻尖的酸涩,往周围望了望,张挹兰的案头上全是一摞一摞写得密密麻麻的稿纸,上面字字句句,都是白话文。她听说,挹兰自在北京学会使用白话文后,便兴高采烈地用白话文给夫家长辈写了一封信,还写白话诗祝寿。结果那位守旧的老夫子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还把支持她上学的费用给停了。挹兰也没有示弱,起草了一则离婚启事刊登在报纸上,从此和因包办而结下姻缘的丈夫断了来往,然后靠着美国教育家克兰夫人捐助的每月15元的奖学金,这才渡过了难关……如今想来,这个看似瘦弱,性情却如火般热烈的女子,还曾协助张竞生先生编撰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材《行为论》及性教育课讲义,如今公开呼吁妇女避孕,便也算不得多稀奇了!
想了挹兰这么多的趣事儿,刘清扬离别的伤感淡了一些。她帮张挹兰把几缕散落的短发别回耳后,认真地道:“挹兰,你在《新文化》上的那篇文章我看了,文末那句尤其的好,‘我希望今日之母亲,对于儿女开导性欲的责任,应与饮食住供给一样平视’!”
张挹兰见她当着面背诵自己文章里的话,忍不住笑了,“你也认同我的想法?我始终觉得,中国女子所受的压迫是双重的,一个是帝国主义的压迫,另一个就是重男轻女思想的遗害!”
“自然!所以我们更要坚持!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集会上公演的话剧《复活》吗?你第一次登台,反响就那么好,所以我们今后也可以多利用话剧等新式‘武器’来开展活动,让更多的妇女群众明白我们的信仰!”
“你说得对!”张挹兰重重点头。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驱走了清冷空气中的寒意,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静静地落在积了灰尘的地上。
1927年3月,刘清扬前往武汉,张挹兰肩负起领导整个北京妇女运动的重任;4月末,张挹兰被捕,与李大钊等20位革命志士一起英勇就义;5月,《新文化》刊出张挹兰遗稿《关于庚款用途的一些建议》,洋洋洒洒数千字,都是建议用退款发展国家文教事业——张挹兰一生奋笔疾书,撰写了众多为女性鼓与呼的文章;为信仰而去后,仍执着的用笔杆子传达了振聋发聩的那一声——她真正用生命实践了曾经的豪言:“为女子争得一个真正的人的地位!”
张挹兰(1892-1927),生于醴陵许家湾,自幼勤勉好学,乡邻称“女秀才”。
1922年考入北京大学教育系,受李大钊等思想熏陶,先加入“中山主义实践社”,后又加入中国国民党,历任北平特别党部执行委员,妇女部长,并创办《妇女之友》刊物,撰写《妇女运动史略》、《新妇女的使命》等文章,受到李大钊等人的充分肯定。
曾多次要求加入中国共产党,后不幸与李大钊同时被捕。在狱中,面对敌人的严刑审讯,始终坚贞不屈。
1927年4月28日,张挹兰与李大钊等20名共产党人和革命志士被奉系军阀张作霖处以绞刑,时年3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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