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务院总理李克强昨天结束对亚欧四国的正式访问回国。在印度,他伸出“跨越喜马拉雅山的握手”;在巴基斯坦,他受到超高规格的接待;在瑞士,他为中瑞自贸谈判画上圆满句号;在德国,他发出反对欧盟“双反”,反对否定二战成果的坚定声音。
过去9天,这场中国总理的“外交首秀”以“李氏风格”和大国气度,在全球媒体的聚光灯下闪烁,也给全世界公众和外交问题专家留下深刻印象。
令人吃惊的迷人与随和
诉说大国总理的感受:“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每天要面对的是‘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
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院长金灿荣觉得,新一届领导人有一个特点,就是比较善于从个人的角度来谈问题,这样的说话方式比较容易让听者接受,能拉近人与人的距离。
5月19日,李克强开启履新后的首访。尽管印度已是热浪滚滚,但他却顶着一小股寒流而来。就在前不久,喜马拉雅山脚下发生中印“帐篷对峙”,使“龙象之争”的杂音又起,两个亚洲大国能否增信释疑?访问备受关注。
“我此次访印就是想向全世界表明,中印政治互信在增加,务实合作在拓展,共同利益远大于分歧”,抵印第一时间,李克强就开诚布公地向印度总理辛格表明此访来意。原定半小时的小范围会见延长至1小时,两国总理“把任何事都摊在桌面上”,进行了“坦率和热忱”的交流。
不到24小时,中印总理两度会谈。12小时内,李克强两次发表演讲。43摄氏度高温里,他出席多场活动经常汗流浃背。甘地墓前,他留下题词:“深化仁爱之心,铸成伟大灵魂”。
在首场演讲中,李克强用印地语向大家问好,还笑着问“发音是不是准确”。随后他忆起27年前访印的情景,表示“故地重来,倍感亲切”,而他的这次访问,也给印度人民留下了友好的印象。
面对疑隙,李克强引用甘地的话“中国和印度是同舟共济、患难与共的同路人”强调两国的政治互信,并形象地说“天空中的几朵云彩是遮不住中印两国友好的灿烂阳光的”。
在晚宴中,印度方面注意到这位中国总理就餐时选择了素食,感受到他“令人吃惊的迷人与随和”,觉得遇到了“一个可以真正对话的中国领导人”。
印度主要杂志《今日印度》主编夏尔马接受中国媒体采访时表示,李克强总理的讲话传递了非常重要的友好信息。印度人民党首都地区发言人乔希认为,中国领导人传递的友好信息对发展两国关系非常重要。
访问巴基斯坦期间,李克强接受当地媒体书面采访时更是和记者拉起了家常,诉说“担任一个13亿多人口的大国总理”的感受:“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每天要面对的是‘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如此平实的语言,让人感到亲切随和。
幽默睿智的“李氏风格”
面对记者抛过来的问题,李克强说:“我一个人回答两个问题,占了默克尔总理应有的权利,首先向你道歉。”
今年3月,在当选总理后的首场记者见面会上,李克强的机智就给人留下深刻印象。面对美联社记者“中国是否会停止对美国的黑客攻击”的尖锐提问,李克强以“刚才你说的话我怎么有一种‘有罪推定’的感觉”轻松幽默地接招。
李克强此访的首场演讲,没想到以一个意外开场。正当他要代表中国政府和人民向印度政府和人民表示敬意和感谢时,音响突然发出有节奏的嘟嘟声。待“罢工”的话筒修复,李克强接了一句“这是前奏,是要表明我郑重地代表中国政府和人民向印度人民致敬”,幽默地化解突发状况的尴尬,赢得现场热烈掌声。
与德国总理默克尔一同会见记者时,李克强轻松开场,面带笑容:“感谢今天在场的记者朋友们,你们刚经过昨天欧洲冠军杯决赛这样一个令人激动的时刻,今天就很快平静下来,关注中德关系……”
当路透社记者将两个问题一并抛给他时,李克强说:“我一个人回答两个问题,占了默克尔总理应有的权利,首先向你道歉。”引来现场记者一片笑声,让严肃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原计划半个小时的记者会不知不觉中已超过40分钟,眼看记者仍在抢着提问,默克尔又频频提醒,李克强以一句“默克尔总理提醒说会见贵国总统的时间到了,希望我就此结束,所以我只能客随主便”作结,令在场记者对这位总理的开放自信、幽默睿智甚为赞赏。
此访总理也给金灿荣留下了“英文很好”的印象,无论在印度还是德国,无论和往访国总理还是记者交流,李克强英语信手拈来。
在最后一站德国,默克尔特意在梅泽贝格宫为李克强举行欢迎晚宴,其间她邀请李克强到花园散步,李克强欣然应允。两国总理在雨后的庭院边走边聊,并肩而行,翻译等陪同人员都在门口等候,只听到院子里不时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这是一个优势,可以建立某种亲切感,尤其和当地民众交流的时候”,金灿荣表示。当在德国的记者会结束时,李克强临别用英文向大家发出邀请:“欢迎你们到中国去!Welcome to China!”
坦诚直率敢于碰难
任何否认或企图美化那段法西斯侵略历史的言行,不仅中国人民不能答应,世界各国爱好和平的正义力量都不能接受。
从与印度的边界争议,到欧盟的“双反”调查,再到冒着细雨在波茨坦会议旧址前的讲话,李克强不仅没有回避所到之处的敏感问题,而是迎难而上,发出铿锵之声。
金灿荣认为,此访体现李克强在表达中国立场时的清晰,毫不含糊,这也是新一届领导集体的一个特点,在回应利害攸关的问题上直接而坚定,但与此同时,此次访问的整体调子是积极向上的,更多地肯定,更多地看到希望。
早在2011年,为缓和朝鲜半岛紧张局势,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李克强就率团访问朝鲜和韩国,被评价为在国际事务中“敢于碰难”。2012年访问俄罗斯时,针对多年始终未谈拢的中俄油气合作价格问题,李克强在与普京会谈中提出“上下游一体化”的互利合作模式,被普京称为“新思路”。
此访在印度的演讲,李克强简短开篇后直入边界分歧、跨境河流等敏感问题,表示“我们之所以把相互关切的问题放到桌面上敞开来谈,说明双方都有真诚交往的意愿,有处理问题的智慧”。通过访问,中印就边界问题完善处理机制、管控分歧、维护和平达成一致。
在瑞士、德国,李克强频频指出欧盟针对中国光伏企业发起的“双反”调查“损人而不利己”,并表示“坚决反对”。这一立场赢得默克尔的支持,德国作为欧盟举足轻重的成员国,在李克强来访期间明确向欧盟表示反对。
在波茨坦会议旧址前,李克强清晰地指出,《波茨坦公告》规定《开罗宣言》必将实施,而《开罗宣言》明确规定日本所窃取的中国领土必须归还中国,这一二战成果“不允许破坏、否认”“任何否认或企图美化那段法西斯侵略历史的言行,不仅中国人民不能答应,世界各国爱好和平的正义力量都不能接受”。这一有力的声音传向世界各地,很快引起回声。
在《李克强的外交风采》一书中,作者曾归纳其外交特点:一是阐明中华理念,发出中国之声、正义之声、中道之声、理性之声;二是推进务实合作,所到之处,既言大义,也言实利;三是追求个人风格,在国际舞台上,自然呈示出“大国首脑之大度睿智务实”。李克强此访,正是这些风采又一次生动的展现。
5月19日-22日
访问成果:中印发表联合声明,双方同意加强铁路合作,包括重载运输和车站发展等。
“天空中的几朵云彩,遮不住中印友好的灿烂阳光。”
5月22日-23日
访问成果:中巴发表关于深化两国全面战略合作的联合声明。巴方重申坚定打击恐怖主义的决心,承诺将继续积极配合和协助中方打击“东伊运”等恐怖势力。
“中巴友好深入人心,两国是患难之交、信义之交、兄弟之交。”
5月23日-25日
访问成果:李克强总理在瑞士与瑞士联邦主席毛雷尔举行会谈,双方签署了结束中瑞自贸协定谈判的谅解备忘录,并宣布建立金融对话机制,这标志着双方自2010年启动的自贸区谈判基本尘埃落定,离协定签署和批准实施仅一步之遥。
“注重食品安全和保护环境,这是农业的生命。”
5月25日-27日
访问成果:李克强参观波茨坦会议旧址,发表讲话称,不允许破坏否认战后的胜利成果。只有正视历史,才能开创未来。中德双方有关方面共签署了17个合作文件,涉及汽车、船舶、环保、农业等方面。中德两国发表关于李克强总理访问德国的联合新闻公报。
“欧盟滥用贸易救济措施只会向外界发出贸易保护主义的错误信号,给双方企业、产业和就业带来不利影响。我们希望通过对话磋商妥善解决问题,而不是打贸易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