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日,北京市中小学生心理咨询中心接待了一对父子,孩子在大年初二收的一个红包让这位父亲纠结了好几天。“客人当着我的面把红包给了孩子,明明是厚厚一沓,但是客人走了之后,孩子偏说:‘压岁钱是给我的,我就不拿出来,要拿也只有两百。’”因此,他只能求助于心理咨询师,孩子终于承认收下的红包是两千。(2月9日《长江日报》)
虽说在心理咨询师的帮助下,这个孩子终于承认了红包里装的是两千而不是两百,并且也明白了这压岁钱并不是“给我的”,而是给他爸爸的“变相送礼”,因此也就拿出来让当官员的爸爸“尽快把礼还了”,免得爸爸今后落入权钱交易的陷阱。
看来这对“官一代”与“官二代”,在压岁钱红包问题上的矛盾得到了圆满解决。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官二代”的心理问题吗?恐怕不是。如果它仅仅是某个 “官二代”的心理问题,或“官二代”们的心理问题,依靠心理咨询师的心理疏导,自然可以得到圆满解决。但是,如果视为比较普遍存在的社会问题,投射在“官二代”心理上,那就不是靠心理咨询师能解决的了。
记得数年前,安徽阜阳一位市长在法院审查他的财产时就曾说过,他七岁的外孙每年可以收到压岁钱7万多元,应当计入他的合法收入,这当然不可能被法院采信,但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利用压岁钱的名目搞腐败,已经成为一种社会现象。
尽管每年春节前,有关部门都会发出红头文件,规定节日期间N个“不准”,但我没有看到节后有哪里查出了违反N个“不准”的消息。然而,据已经查出的腐败案件里,利用节日行贿受贿,仍然是腐败的一个主要节点。
春节给“官二代”一包“压岁钱”,似乎成了名正言顺的事情,即使这位“很清楚客人给孩子送红包是变相送礼”的官员,面对“日后很可能因此涉及权钱交易” 的压岁钱,也无法严词拒绝这包“厚厚一沓”的红包。正是因为有了这样“名正言顺”的渠道,“官二代”也就有了“压岁钱是给我的”的心理意识,才有了害怕红包成为陷阱的“官一代”,与“压岁钱是给我的”的“官二代”之间的矛盾。至于像安徽阜阳那位市长那样,把给孙子的压岁钱当作“合法收入”的“官一代”,与 “压岁钱是给我的”的“官二代”,自然不会发生矛盾,倒是能和谐相处了。
“官二代”的压岁钱问题,看来并非简单的父子关系纠结,更是复杂的社会心理反映,牵动着公众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