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事业有成的商人,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传宗接代思想驱使下,以10多万元“补偿金”为条件,雇佣一名女大学生“借腹生子”。谁想到,女大学生生下了一个脑瘫患儿……
事业有成操心传宗接代
李成贵今年50岁，在郑州当地算得上一个成功的商人。他原在豫东农村教书，上世纪90年代初，他辞职带着妻子范秀珍和8岁的女儿李小佳到郑州发展。起初，李成贵在一家广告公司打工。两年后,他另立门户，专门经营户外广告，赚到了第一桶金。再后来,李成贵一边经营广告公司，一边在郑州东建材市场做起了建材生意，几年后资产达到了数百万元。
李成贵身为两个公司的老总,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风风光光。发达后的李成贵,也开始越来越多地涉足“夜生活”,只是考虑到结发妻子多年相伴,他未曾提过离婚之事。李成贵的妻子范秀珍文化程度不高,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对丈夫在外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女儿李小佳大学毕业后,又考取了研究生。
可是,李成贵是独子,老家的父母一直盼他们生个儿子传宗接代。最初因为李成贵是公职人员,考虑到生二胎将会丢掉工作只得作罢。近几年夫妇俩想过再生个儿子,可是范秀珍却再也没有怀孕过,检查得知，范秀珍卵巢萎缩,没有排卵,即便是试管婴儿也做不了。
面对这样的结果,李成贵不开心,范秀珍更是郁郁寡欢。李成贵提出，看能否找个合适的人帮助生个男孩。范秀珍初始有些迷惑不解,李成贵点破道:“现在贫穷女大学生多的是,找个女大学生,多出点钱,神不知鬼不觉把事办了,女大学生得钱,咱们得子,各得其所。再说,女大学生智商肯定高一些,将来生的孩子也肯定聪明可爱。”范秀珍听丈夫这么一说,想了一想,觉得也只有这样了。
刚开始,李成贵和范秀珍合计只是找个女大学生“借腹生子”,但因范秀珍卵巢萎缩不能排卵,这个办法只好被排除。人工授精也不妥,代价高不说,而且非常麻烦,成功率也不高。看来,只有一种“生产流程”可供选择了,就是男女双方自愿发生性关系,直接让女方生个男孩。对此,范秀珍十分担心,一再嘱咐李成贵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决不可对那个女人产生感情。
网上猎艳寻求借腹生子
如何找一名素质高的女大学生呢？李成贵费尽了心机。2007年6月中旬,李成贵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叫文雯的女大学生。通过视频,李成贵发现文雯身材高挑、清纯漂亮,不由心猿意马起来。文雯说她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压力很大。李成贵随即告诉她,他朋友的公司正在招人,工作条件和待遇都非常不错。文雯非常激动,“抓住”李成贵不放,说:“你一定要帮我,我一定会感谢你!”李成贵见状，立刻心猿意马起来，感觉自己仿佛突然年轻了几岁。此时的他,仅仅是“猎艳”而已,还没有找文雯“借腹生子”的想法。
随后,李成贵和文雯见了面，在朋友的公司走了一圈后，文雯非常满意,再三表示要感谢“李总”。在饭局上,李成贵煞有介事地告诉文雯,在正式签约前,先进行笔试,之后必须参加有中层领导的面试。文雯会心一笑说,这些看来只能请“李总”关照啦!李成贵说,笔试他可以提前告知内容。不过,面试这一关,必须要过的。接下,文雯跟着李成贵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宾馆面试。两人走进房间后,李成贵拿出事先打印好的合同书、体检表等材料,让文雯逐一填写。做完这一切,他拉上窗帘,要求文雯脱光衣服,让他检查她身上是否有疤痕和腋臭,说这是规则,否则就是自动放弃。文雯想到这可能是招聘中的“潜规则”,默认了。李成贵装模作样地围着文雯检查了一遍,然后一把将她紧紧搂住……
3天后,李成贵接到文雯的电话:“李总,我工作的事定下来了吗？”李成贵听得出文雯态度友好,语气发嗲,他反而犹豫起来,觉得不能帮这个女孩找工作,否则有可能给自己以后的工作带来不良影响。于是,他推说目前还在研究当中,不过很有希望。结束通话前,李成贵对文雯说:“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
一来二往,李成贵很快和文雯打得火热,多次发生了性关系。交往中,李成贵发现文雯依赖性和虚荣心特别强,而且有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挣大钱等等。因此,李成贵更打定主意不再帮文雯找工作。两三个月后,李成贵给了文雯2万元“补偿金”,两人算是“和和美美”分手。耐人寻味的是,分手多日后,文雯还将她的新手机号告知了李成贵。
2008年春节过后,李成贵可以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仍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借腹生子”人选。于是,他想到了文雯:对呀,20来岁的文雯岂不是最佳人选!
此时的文雯,大学毕业快一年了,尚未找到称心的工作,一直靠打零工为生。一天,文雯突然接到“李总”的电话,她既感到意外,又非常高兴。
这一次,李成贵没有花言巧语,开门见山就说自己想要个男孩,如果文雯愿意“代生”,生孩子之前的一切费用由他本人承担,生孩子之后,再给她10万元补偿金。文雯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表态同意。随后,两人正式签订了相关协议。
荒唐计划最终两败俱伤
李成贵将文雯安顿在一个高档小区,没过多久,文雯怀孕了。李成贵还托关系找人给文雯做了B超,鉴定结果是个男孩,这让李成贵非常激动。当然,怀孕待产期间,虚荣心强的文雯也没少让李成贵“出血”,她以各种理由索取了不少衣物和现金。
经过10月怀胎,2009年年初,文雯要生产了,可到了医院检查才发现:胎儿在宫内呼吸窘迫,属于高危妊娠,需要立即实施剖腹产手术。但生性爱美的文雯听说要在肚子上拉个大口子,死活不同意。她担心如果施行剖腹产,今后还怎么生活怎么嫁人啊!
李成贵带着文雯跑了好几家医院,都说需要剖腹产。到了最后一家医院,医生告诉他们,再不手术,孩子保不住,大人也危险。李成贵百般安慰文雯,答应多给3万元额外补偿,文雯最终同意做剖腹产手术。可是因为胎儿在母体内长时间窒息,脑缺氧时间过长,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脑瘫。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即使活下来,也是个智障患者。
这个结果对当事人双方来讲都如晴天霹雳。哭得最痛心的是文雯,这其中既有母子之情,又有将来的10万元补偿的不可预期。李成贵两口子不甘心,抱着脑瘫儿四处求医,花去十来万元,但仍然没有好转的指望。医生说,这个孩子即使活着,也很可能养不到成人就会夭折。
一边是在忙着为孩子看病,另一边,文雯的10万元补偿金也是个问题。一提起文雯,范秀珍就气得咬牙切齿,埋怨她如果当初早早同意剖腹产,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所以,范秀珍语气十分坚决,不同意给文雯一分钱。
对文雯而言,她确实内心愧疚。她要求,先前说好的10万元不能少,后来追加的3万元可以适当减免一些。但李成贵无情地说:“别说补偿,原来商量好的报酬也不能给!”
几次哭闹之后,文雯还是没有拿到一分钱,最后,她只得撕破脸皮威胁说,要拿着当初的协议书将李成贵告上法庭。李成贵咨询律师后得知,“代孕”行为可以认定为违法,双方办理的代孕合同、保密合同应视为无效合同,合同中的各项条款不受法律保护。
2009年5月的一天,李成贵委托律师找文雯沟通此事,但文雯仿佛是铁了心肠,一定要讨要10万元补偿。她气愤地说:“就算打不赢官司,也要揭开李成贵丑陋的嘴脸,最后死在李成贵面前。”李成贵无奈,只好补偿了文雯8万元现金。
拿到8万元钱的文雯从此离开了郑州,李成贵痛心地将脑瘫孩子送给一位乡下亲戚抚养,同时给足了孩子的“成长费”。自此,李成贵再也不想找人“借腹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