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让你共鸣且流泪的文章—— 点滴母爱

2017-06-21 阅读数 54252

母爱

作者和母亲年轻时照片。 

母爱

2003年全家人合影,前排中间为母亲。 

母爱

 作者母亲。

编者按:农历六月初四(6月27日),是本文作者母亲彭云陶老人一百周年寿诞,十年前老人辞世。本文作者写下这篇注满情感和哀思的文字,行行含泪,字字含情。他记录在母爱的点滴,尽管事事琐碎,但读来,不禁让人潸然泪下。我们相信,选登这篇文章,会引起很多人的共鸣。

撑起这个家

母亲是在我们李家家道中落时嫁进来当童养媳的。进李家让后,她天天洗衣做茶饭,侍奉长辈,当了五年小媳妇,十九岁那年才和父亲完婚。

不久,我出生了,母亲成天操劳家务侍奉公婆,抚养未成年的儿子,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1944年的夏天,父亲和几个老乡经人介绍跑到云南边陲去找事做,从此再也没回过家。后来听别人说,他到云南后被招收参加了远东军,在曲靖这个地方惨死战乱之中。

当时只有母亲、祖母和我三人在家,祖母是个百事不问的老人,我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母亲一个妇道人家,上要服侍年老的婆婆,下要抚养年幼的儿子,白天要做饭、挑水、挖土种菜、洗衣浆衫,晚上熬到三更半夜缝补衣服做针线活。

母亲每年要做很多新布鞋,不但为家里人做,还要帮两个出了嫁的小姑子的小孩做,很多族中的哥兄弟妹没少穿我母亲做的鞋子。我晚上睡一觉醒来,迷迷糊糊总是看到母亲在油灯下穿针引线地做鞋子、补衣服的身影。

我长到七岁的时候,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开始上山打柴。

每次上山,母亲总是把煮好的现饭盛一些到锅里放一点盐,用铲子到锅里不断的拌压,把饭压烂后再拿在手里捆成饭团,用纸包起来放进我的衣袋里,告诉我肚子饿就拿出来吃。

直到如今想起母亲为我做那些饭团子的情景,眼泪都要流出来。

记得有一次,我从山里打柴回家,突然被一条狗盯上了,吓得我一阵猛跑。

我越是跑,狗越是追,不到十几米远就把我追上了,并狠狠地在我脚上咬了一口。我忍着痛,快一脚慢一脚地回到家里。

母亲看到我这般模样,用手抚摸着我的伤口,看到伤口上还流着血,母亲的泪水一滴滴地掉落在我的脚上。

换我一生幸福

在乡下时,我们家里养了很多鸡鸭。每天天刚刚亮,母亲就赶着鸡鸭群到禾坪里、山坡上去吃野食。傍晚,怕它们在外面没捞饱野食,总是要拌一大盆子米糠和切得很细的青菜叶子用冷水调匀喂给鸡鸭吃,等到它们完全撑饱了,才赶进鸡舍里睡觉。

母亲的辛劳,终于得到回报,每天都可以检到不少的鸡蛋鸭蛋。这么多的蛋,我母亲从来都没舍得吃,除了有时给生病的祖母煮上一两个补身体。母亲对我说,鸡蛋是家里的油盐罐子,母亲每隔几天就要用篮子盛满新鲜的鸡蛋去赶集,换一些油盐布料针线及日常生活用品。母亲每次赶集都会带点吃的东西回家给祖母和我吃,有时几个小法饼,有时几颗糖粒子等等。每当母亲去赶集,祖母总是撑着拐棍依在家门口的门边上,盼望着母亲回来。

解放那年,我10岁,考取了城里的中学,成为衡山一中的初中生。学校离我们家有八十里路程,我和几个同乡的学友只能在学校寄宿,每逢星期天才回家。

有一次,学校里放几天农忙假,我回家却看到家里大门锁着,邻居告诉我,娘在岭上挖土。

我跑到山上一看,母亲正在满头大汗地拿着锄头翻土,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纱。她说太阳快要落山了,要把这块土挖完,明天好栽红薯苗。我看母亲疲惫不堪,从她手里抢开锄头,发现锄头柄上沾满了红红的血迹。我当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就是这样的日日夜夜,我和母亲相依为命,共同生活十七个年头。

这十七年,我泡在浓厚母爱的甜水里长大成人。

1956年夏天,正当我即将步入高中时,省气象局派人在我们乡下招聘应届初中毕业生,培训气象观察员。

当时母亲正为没钱交学费而一筹莫展,碰到这个机会,就毅然决定让我走气象部门这条路。临走时,母亲送了一程又一程,一直把我送到十里外的招生集合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我到气象局工作后,每月工资34.5元。第一个月拿这么多钱不晓得怎么花,除了买点饭菜票外,余下的都寄给了母亲。后来才知道,寄回家的钱,母亲自己分文未用,除了还清一点欠债,剩下的给我办了两身衣服,做了两双鞋子。她说,都这么大了,在外面穿得太破旧不体面,人家会笑话你的。我都快20岁的人了,母亲还把我当小孩子,处处关心我。

母亲进城后

我参加工作第三个年头,经领导同意,把母亲接到城里来了。乡里的人说:彭云陶苦尽甜来,崽把她接到城里享福去了。事实并非如此。母亲进城以后,我当时工资比较低,不久又结了婚,先后有了两个小孩,经济上总是入不敷出,经常找人借钱过日子。母亲为了帮衬我,除了要做家务带孙子,还想方设法到外面找点事做。

当时我住长沙南门口碧湘街,街道办事处的同志看到我家境困难,介绍母亲到附近制药厂做点事情。制药厂没有事做的时候,母亲就主动找我的同事帮他们带小孩,挣来的收入全给我贴补家用。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好几年,直到改革开放后,日子才好转。我和妻子的工资逐年提高,两个女儿都参加工作成了家,经济条件都不错,家里不愁吃不愁穿了,辛劳一生的母亲从此可以享享清福了。

可是岁月不饶人,母亲年纪老了,一身疾病,家里有吃的她吃不下,有穿的她不想穿,日子过得并不舒心。好在两个孙女儿孝顺,经常回家陪老人家聊天。还有一点就是,母亲和妻子的婆媳关系还挺不错,妻子很同情母亲一生的遭遇,也敬重母亲的为人。母亲几十年来不管在乡下还是在城里,亲戚、朋友、街坊邻居凡是和她相处过的人,都很尊敬她。

2007年6月6日下午4时25分,母亲的生命到了灯枯油尽的时刻。

我坐在母亲身边握着她骨瘦如柴的手腕,突然感到她的脉搏停止了跳动。可怜的母亲就这样安详地离开人世,我们沉浸在痛不欲生之中。

普天之下,母亲对儿女的爱才是最为尊贵和纯洁无私的大爱。自从母亲离开后,年年清明节、中秋节和母亲的生日,我们全家都要到母亲的坟前扫墓,看到母亲坟头墓碑上的遗像和陵墓两旁的苍松翠柏,都要引起我思绪万千。

几年前,我曾经情不自禁地在坟前写过一首诗:

慈母驾鹤西去远,

为儿思娘梦魂牵,

清明年年坟前跪,

难报往昔万一恩。

如今,她老人家离开我们整整十年了,每当想起她生前三更半夜在煤油灯下穿针引线的身影,想起我被恶狗咬伤后母亲流在我身上的滴滴泪水,想起了母亲不辞辛劳挖土时两手沾满的鲜血……

一桩桩一件件,无不为之热泪盈眶思念切切……

  母爱 今日女报/凤网 李瑞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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