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医隐秘世界 验尸千具曾多次相亲却没有回应

2016-05-07 阅读数 149807

女法医 女法医相亲难

肇庆市下辖某县,患癌症的小红(化名)突然死了,县里一名年轻的法医粗略地检查了尸体,因为尸体表面没有明显外伤,便认为小红属自然死亡。但小红的娘家人却觉得死因蹊跷,他们决定向肇庆市公安局报案。

接到上级命令,经验丰富的女法医张红梅决定,再去看看小红的尸体,查查有没有遗漏的蛛丝马迹。张红梅一手持手电筒,另一只手翻开死者的眼皮,不对,眼睑上怎么会有很多出血点?再往下仔细看,死者嘴唇发紫,脖子上还有一些人指甲留下的掐痕!原来,小红并非自然死亡,而是被人掐死的!一桩命案,案犯险些逃离法网,后经警方进一步调查,凶手正是与小红关系恶劣的丈夫。

从业14年,张红梅自己都数不清摸过多少具尸体,当地每有命案,她几乎必到现场勘查。近日,这位屡破要案的女法医向本报记者讲述了她那在外人看来既“神秘”又“恐怖”的法医生涯。

1978年,张红梅出生在江苏连云港的一户农村家庭。1997年,当张红梅拿到中山医科大学(现已并入中大)法医学专业的录取通知书时,命运注定她将成为一个和死人“打交道”的医生。

战战兢兢走进解剖室

村里免不了一些闲言碎语,“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读这个专业呢?我们村里给人穿寿衣的仵作,都是六七十岁的老汉。读了这个专业,婆家可不好找啊。”但张红梅义无返顾。

张红梅大一就开始学解剖学,她还记得,第一次上课时,她与几个女生互相鼓励了很久,才壮胆进入学校的太平间,但依然怕得战战兢兢,只敢在一旁观摩师兄师姐拿着手术刀解剖。后来轮到自己上手,张红梅还曾有很多次“悲催”的遭遇:一次,因为扯动死者的内脏时用力过猛,死者体内的液体喷到张红梅脸上。

张红梅说,至今她对尸体都怀有恐惧,只是她渐渐地与这种“尸体恐惧症”和解了。在大学期间,学校把“克服心理障碍”作为培养法医的重要工作,解剖室里每次上课,法医学专业的学生都可以进入观摩;大三时,张红梅去到番禺区公安局实习,她几次来到命案现场,亲眼见识了一下自己未来的工作。跟尸体“打交道”多了,张红梅对于尸体的恐惧慢慢减少。

除了学习解剖,张红梅要牢记几乎所有非自然死亡的特征。五年的大学光阴如白驹过隙,毕业时,张红梅选择来到肇庆市公安局当一名法医。全班32个同学,除了一部分读研究生外,其他人都去了各地的公检法系统,但14年过后,仍然坚守在一线的法医,班里只剩下张红梅一人。

在工作的14年中,张红梅主要负责现场病理和临床验伤工作,这是所有法医工作中最脏最累的,每有命案,她几乎都是第一个来到现场勘查的人。

法医并不是“神探

14年来,张红梅曾先后荣获肇庆市人民政府个人二等功、肇庆市“十佳卫士”等荣誉。

但张红梅也坦诚,法医并不是“神探”,由于很多客观条件的限制,死者的具体死因并不能单靠“法医诊断”得出。“比如我们遭遇的高坠和溺水事件,死因通常都很明确,但要断定死者是自己坠楼、自己溺水,还是别人推他下去的,我们法医就无能为力了,我们只是公安刑侦破案的一个环节,所有案件的侦破靠的都是集体的智慧和努力。”

张红梅也曾经历过两次开棺验尸,但都因为客观原因无法确定死因,这种情况下,就要从其他方面入手,开展调查。

“前年我们就接到过一个母亲的报案,女儿离奇死了,遗体放入棺材后,未火化便被草草掩埋。”

张红梅说,因为这个女孩曾经在电话里向母亲抱怨过奶奶待她不好,母亲便怀疑,是她婆婆把孩子杀害了。但开棺验尸后,张红梅发现,小女孩的尸体当时已经白骨化了,她找不到明显的非正常死亡证据。

“遇到这样的事,我们尽力就好了,法医也是人,不可能鉴定出所有的死因。真正出现开棺验尸后,案情峰回路转是极少数的。”在张红梅眼中,“开棺验尸”类似于传奇,而一名法医的真实生活,却是苦、脏、累,同时又充满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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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脏累又危险

肇庆多山、气候炎热。有时遇到抛尸案件,光是这一路上的奔波,就让张红梅累得喘不过气。

脏几乎是人所共知的。命案现场,刺鼻的味道即使远离十几米依然能够闻得到,但她却要勇往直前,近距离观察尸体。

“我们首先要断定死者的死亡时间,此外,我们还要观察死者当时的姿势,有没有被人挪动的痕迹,检查有没有伤口和骨折。”张红梅的描述让记者听得不寒而栗。

而到尸体解剖时,瘦弱的张红梅同样很艰辛:“尸体有时候非常重,我们需要两三个人才能翻动,每次解剖尸体,最少也要两个小时,两三个法医一起操作,而一旦遇上一些不完整的尸体,检验的时间则会更长。”

此外,法医职业还面临着很多危险,“一些尸体带有高传染性疾病,虽然我们现在的防护装备很好,但因为长时间近距离接触,我们仍然有很高的感染风险。”每次做完尸检,张红梅都会长时间冲洗手肘,很多衣服,因为出警时接触过死者,她都不得不丢弃。多年来张红梅丢弃的衣服已经不计其数。

曾多次相亲却没有回应

广州日报:在你经历的这么多案件中,哪一起案件是你印象最深刻的?

张红梅:应该是端州“2007.5.5”六命案。这个案子当时引起了全省轰动,我第一时间去到现场勘查,收集了现场的很多证据,最后案件告破,我提取到的相关物证,成了证明嫌疑人就是杀人凶手的重要佐证。

广州日报:请简要陈述案情。

张红梅:2007年5月5日,肇庆端州区一个三层楼的房屋里,两个大人和四个小孩被人杀害,事后我们查明,这是一个老婆婆带着孙子、孙女到女儿家去串亲戚,她女儿有两个孩子,最后这六人都惨遭杀害。这家的男主人是开花卉种植厂的,此前曾资助过嫌疑人一笔钱,此后,这名嫌疑人误入歧途搞传销,就决定趁男主人不在家,到他们家中抢劫,他首先杀害了老婆婆和女儿,后来为了杀人灭口,他索性把四个小孩统统杀害。

嫌疑人被捕后,他衣服上的血迹与我在案发现场提取的血迹相吻合,他杀人用的水果刀与我检查尸体所受的致命伤也吻合,这最终成了判断他杀人的关键物证。

广州日报:当时为何选择来到肇庆做法医?

张红梅:因为工作不好找呗(笑)!我们全班32个同学,除了读研究生的,其他几乎都去了公检法系统,女生更难找工作,法医是一个体力活,常常要搬动尸体啥的。很多单位不敢要女生,现在招的女法医,主要做的工作就是DNA分析,现场勘查这一块,我们班上目前还在做的,应该就我一个了。

广州日报:听说,你曾经主动舀汤但被别人拒绝过,现实生活中,法医这个身份有没有给你带来困扰?

张红梅:以前,对我们职业的“偏见”还是有一点的,但随着现在不少法医题材的电视剧电影搬上荧幕,如今很多人都了解我们这一行是怎么回事了,因此,“偏见”也少了很多。

广州日报:你会和你的家人分享工作经历吗?他们会不会不理解你?

张红梅:我们回家是不会说这些事的,我老公跟我是一个单位的,所以他对我的职业很清楚,很理解我。

广州日报:八卦一下,女法医好找老公吗?

张红梅:当然不好找。我刚来的时候,每次出差跟别人聚会,领导都会说我们小张还没有男朋友呢,你们赶紧给她介绍一个。后来,我也相了三四回亲,但别人听说我是女法医,后来就没有下文了。

我们法医的社交圈很小,现在的老公就是我们单位的,因此他才对我的职业比较理解。我的很多女同学,嫁的也主要是男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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