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茂长篇历史小说《王船山》横空出世,名家纷纷推介

2024-09-13 阅读数 6891

近日,聂茂长篇历史小说《王船山》横空出世,不少名家纷纷推介,湖南日报发布整版推介,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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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的巍巍船山 ——读聂茂长篇历史小说《王船山》 

文/王泽应

王船山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代大儒,既“坐集千古之智”,对自远古至明清的中国历史文化包含经史子集九流百家都作出了全面系统的总结,又“希张横渠之正学”,阐发了自孔孟至周敦颐、张载的中华正学,凸显了“辟佛老而正人心”“贞生死以尽人道”和使中华民族“凝黄中之絪缊”的大公至正之道,更以“六经责我开生面”的精神对中国思想文化作出了“破块启蒙,灿然皆有”的创造性论述,建构了一个体大思精、极深研几且富含高瞻远瞩之智慧价值的思想体系,留下了近千万字的精神财富。

近代以来,随着《船山遗书》的刊行于世,产生了多种研究船山思想的派别或思潮。但是,用历史小说的形式再现船山坎坷颠沛而潜心著述的一生,揭示其贞固的人格操守特别是学术思想穿透云层的力量,一直到近年来才始见端倪,聂茂教授的四卷本长篇历史小说《王船山》(团结出版社2024年6月版)一经问世就受到全国读者青睐,登上当当网历史类新书排行榜首位,确证着当代读书人对该书的认可与欢迎程度。

品读该书,我觉得小说思想性强,文化性远。聂茂教授识见非凡,其文辞似尖刀,插入社会生活底部,历史与精神开始交锋,宏大画面与人生细节徐徐展开,斯所谓哲人之思,文人之慧,史家之鉴恰如惊涛拍岸。作者在忠实于船山生平史料和原著价值的基础上予以神妙性的艺术创作,历史性地还原和再现王船山一生的经历和著述思想的价值,达到了“广船山以新天下”的目的。

该小说值得肯定的地方很多,从大的方面来讲,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主题突出,主旨鲜明,此即是“誓为文脉续薪火,敢与绝学争熹微”。卷一“残局”,卷二“苦旅”,卷三“困斗”,卷四“微光”都围绕着这一主题主旨而展开。船山青少年时代潜心向学,熟读中华典籍,志在通过读书中举来实现经邦济世的“晓梦”。可是明末风起云涌的农民起义及其明清鼎革的社会大变局打破了船山冀望通过科举考试来实现自己人生理想的“晓梦”。中年时代的船山,鉴于李自成攻克北京、明崇祯皇帝吊死煤山、清军入关南下及其所发动的“扬州十日”“血洗江阴”“嘉定三屠”等严酷现实,开始了“反清复明”意义上的“续梦”。在经历了几年湘南流亡的痛苦岁月后,晚年的船山隐居衡阳偏远的“湘西草堂”(含“败叶庐”和“观生居”),开始了对中国历史文化“会其参伍,通其错综”的潜心著述,试图通过自己的“残灯绝笔”来激扬中华文化的发展活力,寻找到一条文化救国的道路。“梦未圆时莫浪猜”,船山将民族复兴的希望寄托于未来。故此,他在湘西草堂的著书中充满着“吾书两百年后始显”,“吾道五百年后大昌”的自信或“力疾而纂注”的信念。可以说,四卷本的《王船山》用清晰而带有无限敬意的笔触,揭示出了王船山在传承中华文脉的发展谱系,以一己之力接续往圣绝学的精神血脉等方面的孜孜以求、拳拳服膺以及念兹在兹、如痴如醉的信念操守和贞固人格。

其次,夫之船山,山船合论,此即是人事自然,仁智互释,接橥出王夫之本名学名合为一体的深刻意涵和不朽价值。小说在“番外”中写道,王朝聘给小儿子取名为“夫之”,是希望其能够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然后又陈述王夫之用“毕生的追求、抵抗、挣扎和执念,成就了湖湘文明和中华灿烂文化史上令人仰望的‘巍巍船山’”。作品带着感情和无比敬意对“王船山”这三个字作出了一番既出自船山又多有自己倾慕之意的界说,船山即是夫之日日凝视对话的自然之山,更是夫之时时立志开掘的精神之山。船山之船,装的是家国情怀、民族意识、哲人思慧,穿越蒸湘、沅湘,入洞庭,汇长江,润泽东方神州;船山之山积的是圣贤气象、豪杰人格、君子修为,聚祝融之圣火,虞舜之明德,屈贾之信念,矗立衡岳沃土。故船山有着仁者乐山和智者乐水的双重意境,集仁者的贞固不易和智者的趋时更新于一体,吐露出“常其所常”“变其所变”的常变合一论的辩证法智慧。

再次,史思并重,情理交融。此即是于史实中见出思想的深邃,于情感中照彻出理性的光辉。小说取材于《船山全书》《船山年谱》等历史类著作,于卷帙浩繁中理出撰写的思路框架,于时间跌宕起伏中展现出历史的风云,而且秉持“大事不虚,小事不苟”的写作原则,将船山生平事迹与思想建树有机地结合起来夹述夹议,凸显了“以史拓论”“以论证史”的写作风范和历史类小说的内在价值。不特如此,小说在内容的淬炼和语言文字的表述方面,纳情感于理性的考量之内,融理性于情感的表意之中,实现了船山所倡言的“情景合一”“文质兼赅”。作品引用船山诗词、重要论述和卓越建树的嘉言不下万余处,由此堆垒起船山思想学术的精神大厦,但是借助于精准而又颇富感染力的文辞予以神妙的解释解答,使得小说脱却了“晦涩难懂”“过于玄奥”的局限,刻画了一个栩栩如生的船山先生形象以及与他同时代的衡州学子群的整体形象。同时,这种撼人心魄的形象展现又不只是感性层面上的,而是有着深刻严谨而又超拔的理性以及信念信仰和价值层面的支撑和拱立,故此达到了“神形合一”的臻化之境,当得起“为近年来长篇历史小说所罕见”的评说。

最后,“广船山于天下以新天下”的精神信念贯穿写作始终,凝聚起弘扬船山思想和人格的价值信念,并以此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助推当代中国学术文化的创造性发展。船山思想文化的求索与建构充溢着深刻而坚执的理性自觉,亦如他本人所言的“孰有当迷乱之世,上不获君,下不获民,志勿为之苶,皇然念四国之训乎?隆然谋四国之顺乎?谋唯恐其不訏,而不忧其大而不容乎?犹唯恐其不远,而不忧其深而逢忌乎?”(《诗广传》卷四)这其实是一种敢于担当、敢为人先的强烈的学术使命感和责任感,亦是一种“舍我其谁”的责任伦理意识和自觉的学术报国精神。

聂茂教授写作《王船山》花费了他十二年心血,其间亦曾想过放弃,但一想到王船山“荒山敝榻,终岁孜孜以求所谓育物之仁,经邦之礼……旷百世不见知而无所于悔”(曾国藩《王船山遗书序》)以及“维人极以安苦学”(钱基博《近百年湖南学风》)的坚持精神,迅即获得一种撰写的动力和精神源泉。可以说,聂茂教授是在用船山精神、船山信念来写作《王船山》,充溢着愿“广船山于天下以新天下”的意志品格。

在聂茂教授看来,当代中国正处于中华民族实现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叠相交织的关键时刻,传承船山精神,激扬船山学术,进而使更多的人从船山这一巍巍高山和浩渺水库中汲取空灵智慧,获取信念动能,锻铸坚守中华民族精神独立性的意志品质,借以更好地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和人类文明新形态,无疑是特别有价值的。

(作者系王船山研究名家,湖南师范大学中华伦理文明研究中心教授)


名家推荐《王船山》

小说以史为据,场面闳阔,情节跌宕,悬念不断,对王夫之及其家人、衡州学子群、衡州官场以及琴棋书画四位底层女子等主要人物的悲剧命运有着深刻精准的描绘,生动再现了明末清初以王夫之为主的衡州学子或抗清、或降清、或隐退的人生选择。作者融王夫之的诗词、著述于小说之中,增加了作品的文学气味和思想深度。作者站在历史唯物主义角度,以细腻的笔力、悲悯的情怀、独到的视角,异常逼真地塑造了王船山热血报国、坚持信仰的传奇人生。尤其可贵的是,小说把南明王朝那一段风云变幻的复杂历史异常巧妙地糅入其中,情节波澜起伏,过程跌宕反转,故事扣人心弦,真正做到了传奇性、可读性与史实性的高度融合,是近年来长篇历史小说的新收获。

——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复旦大学文科资深教授、博士生导师,鲁迅文学奖得主陈思和


作者收罗和研读王船山的资料异常丰富,对王船山其人其文知之甚深,研之甚透,爱之甚切,因而小说写得从容不迫,有理有据。全书以充满人文关怀的独特视角,对王船山的拳拳爱国之心和报国无门的心路历程进行了全方位描写,从人性的挣扎、人性的闪光和人性的完善出发,将王船山的痛苦、矛盾置于历史具体语境中,努力发掘其隐藏在时间碎片深处独立的精神脉象和文化人格。王船山在飘忽不定的行旅、漫漫长夜的求索和坚韧不拔的奋斗中,坚持从事中华文脉的承续、弘扬、开拓与创新,其豁达的个性、坚忍的毅力与旷世的成就,经由小说得以充分展示,读之令人身临其境,由衷感佩和叹服。

——《国画》《大清相国》《家山》作者,全国文化名家及四个一批人才,鲁迅文学奖得主王跃文


小说全面勾画了以王夫之为代表的衡州学子群的颠沛人生,以及他们在家国颓亡之际或坚贞或错乱或诡谲的命像特征。王夫之有着坚贞的品行,不屈的个性,为传承中华文脉鞠躬尽瘁,死而未已。作品史料翔实,悬念丛生,细节逼真,撼人心魄,催人泪下。作品中一个个热血书生,敢做敢当,义薄云天,一切根由皆为传统士人精神撑持,他们对生的坚挽,对死的力拒,人性的充盈贯穿各自命运的人生隘道。小说秉持“大事不虚,小事不苟”的叙事原则,一并携带衡州同道诸君,生动人物逾百,于时间跌宕起伏里徐徐展开,游笔从容,情酣力卓,实为近年来长篇历史小说所罕见。

——《军歌嘹亮》《乔家大院》编剧,《远去的白马》作者,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艺奖得主朱秀海


唐浩明、聂茂与责编方莉通讯摘录

聂茂教授好!

多年前,有几个朋友跟我说起用小说写王船山的事,我都没有表示赞同的态度。我一向认为王船山是一个学者,远不如政治家、军事家的人生经历绚烂夺目,充满着传奇色彩。

令我欣喜的是,您将王船山定位为一个志士仁人,而不是一个单纯的学者。这个定位很好,这确实是他的本质。即便是他后来隐居山林,寂寞著书,他胸中依然奔腾着波澜壮阔的家国天下激情。否则,很难理解他在长达四十年无名无利的写作生涯中,他的动力来自何处。

您借张献忠攻打衡州府的大事件,设置了桂王府、维鹰会、一群青年学子,以及琴棋书画四个底层女子,通过这几个维度的交织,演绎了一个个血与火的故事,从而很好地塑造出王船山热血志士的形象,真正达到了引人入胜的目的。

您的构思是很用心的,也是巧妙的。应该说,在用小说形式表述王船山的探索中,您走出了一条通向成功的道路。祝贺您!

——著名作家唐浩明致聂茂(摘)


浩明老师好!

感谢您对拙著的肯定。在我的心目中,船山先生不仅是一名书生,也是一个战士,更是一位英雄。

在三千多个日日夜夜里,我要做的就是还原一页被尘封的历史,塑造一群被遗忘的人群,揭秘一段被遮蔽的岁月,再现一批被埋没的灵魂。

中华文明之所以源远流长,是因为有一大群志士仁人的坚守。面对强敌,船山先生的老师黄真川慨然道:“握笔者操刀持剑,固为其难。但国运如此,不得不从。”为救石鼓书院,其全家九口无一幸存。他在绝笔书中道:“苟以一家之命易书院之长存,当无憾矣。”另类英雄罗亦簏在给船山父子遗信中云:“自古而今,统天地之心者,文也;著善恶之归者,文也;明吉凶之分者,文也;通人道之正者,文也。”

船山先生将生命分成“生活”与“活生”两个不同的价值维度。他不仅要“生活”,更要“活生”。他要坚韧地活下去,替那些没有活够的人活着。他像一朵花,为了活着的生命,为了他的春天,寂静地开放。

——《王船山》作者聂茂致唐浩明(摘)


聂茂老师,您好!

非常感谢您把如此厚重的大著交给我们出版。

您说若从2012年开始撰写《天地行人:王夫之传》算起,这部书历时12年。其间孤苦寂寞,不堪回首,多次想要放弃。您庆幸自己读的是古典文学研究生,否则,船山先生的书,根本无法读进去。为弄清究竟是“理欲之辩”还是“理欲之辨”,您翻看了大量文献资料。四百年前的人是如何生活的?光衣食住行这一项,就得消耗大量精力。您说,写到最后,您仿佛变成了四百年前的那个老人,情不自禁,多次恸哭。

我完全能够理解您的艰辛付出。在编辑的过程中,我也多次痛哭,并深深感触:得研究多少原文素材,才能写出这部鸿篇巨著呀。可以说,这是您、我与船山先生跨越时空的缘分。我要感谢您将船山先生的生命之光、思想之光、灵魂之光带到我的生命里。幸哉乐哉!

——《王船山》责编方莉致聂茂(摘)


内容节选

王船山:“吾书二百年后始显”

文/聂茂

一个王朝的灭亡因为一个人的坚守,被整整推迟了48年。

在70多年的艰难岁月中,他以难以想象的高格与隐忍,践行了他“明朝遗臣”的诺言,也实现了他“完发殁身”的执念。

他像一颗永不生锈的钉子,一端钉在大明王朝的脚心,一端钉在大清王朝的胸口。

有了这颗强大的钉子,大清王朝就无法宣称:“天下归顺,四海臣服。”

有了这颗韧性的钉子,大明王朝就能够发声:“谁言河晏已清明,普天尚有一行人!”

作为强大而韧性的守灵人,他仅仅只是大明王朝中的一个准八品小官。在漂泊流离的错位生活中,他用卑微但又高贵、普通但又卓拔的坚贞,守望着前朝冰冷的头颅和凄凉的背影。

悠悠孤魂,归之船山。一腔热血,抛入江河。在他逝世十余年后,他的儿子王敔终于成了潘宗洛的幕僚,直到此时,王敔才真正读懂父亲大人那“誓为文脉续薪火、敢与绝学争熹微”的浩然正气与万丈雄心。

王朝聘给小儿子取名为“夫之”,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而他站在父亲瘦弱的肩膀和千年历史的巨石之上,用毕生的追求、抵抗、挣扎和执念,成就了湖湘文明和中华灿烂文化史上令人仰望的巍巍“船山”。

他对得起“王船山”这沉甸甸的三个字。他牢记大叔王廷聘的告诫:“文能葆气,葆气则体健,体健则行昌”;也认可大哥王介之对他的总结:“相信就能看见。因为相信,所以去做;因为做了,所以就能看见。你相信光,你就有光。”

在日复一日的贫困、无处不在的悲苦和漫长孤寂的求索中,他深深感到:天有光,人有气,文有脉。文气要蓄,文心要养,文血要新。所谓蓄、养、新,此三者,皆需静。而自己以岳峰为屏,坐于静中,思于静中,冥于静中,化于静中,如此,血气冲顶,万物勃勃矣。

他以山为名,与石为伴,恪守忠孝义勇,直面日月星辰,悲喜自渡:“这就是我的船山,我的生命,我的选择。”他还直抒胸臆:“在破败的天空下,没有一寸土地属于我。但江山的美好不是靠土地的肥美来展示的,更不是靠卑贱曲己来获得的。我找不到别的更好的地方。船山这座山,就是我的最好的江山。”

说到底,这座“船山”,既是他日日凝视对话“六经责我开生面”的自然之山,更是他时时励志警醒“七尺从天乞活埋”的精神之山。

所谓“船”者,于他而言,装的是家与国、族与民、情与爱;装的是认识世界的方法论、改造世界的辩证法;装的是迷离与笃定,是失落与坚守,是历九死而不悔的决心,是书生报国的执念;装的是对天地万物的深刻体察,是对命运的不屈抗争与完美展示,是生命的苦难、孤寂、隐忍以及涕泪交织、悲喜交加的一切。

所谓“山”者,是他的智慧所拥有的宽度,是他的灵魂所触及的广度,是他对世界认知所达到的深度,是他留世八百余万古文字所铺就的厚度,是他忠诚和信仰所铸就的“风景这边独好”的精神高度。

说到底,这个精神高度,也是王船山穷其一生,用一血一泪、一砖一瓦、一字一句垒起的生命高度、哲学高度和思想高度,更是后人对王船山如高山仰止般无比崇敬、无比热爱、无比感激的灵魂高度。

王船山一生所写著作无法精确统计,除大量散佚外,仅目前收集到的就有100多部、400余卷,共800余万字,都是他用古奥的繁体字,在泛黄的草纸上一字一句写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能读出他的呼吸、脉搏和心跳。如果翻译成现代文字,将会是亿万级文字数。这是他在文化中国里构建出来的独一无二的灿烂世界。

一间草堂,著书立说,长歌当哭,激扬文字。王船山如沐浴黑夜之后的辉煌的太阳,正缓慢而有力地爬上浩瀚的天际。

“世臣乔木千年屋,南国儒林第一人。”这是清朝大儒王闿运肃然恭敬地站在王夫之墓前题写的对联。

1839年,邓显鹤会见欧阳兆熊,与王船山七世孙王世全,商定刊刻《船山遗书》,于1840年开雕,1842年竣工。

1865年,曾国藩攻克南京,头等大事是刊刻《船山遗书》。

1876年,郭嵩焘担任中国第一任驻英法公使,动身前,上奏《请以王夫之从祀文庙疏》,请求王船山入祀文庙。

谭嗣同说:“五百年来,真通天人之故者,船山一人而已。”谭嗣同在1898年壮烈牺牲前,写下一个预言:“万物昭苏天地曙,要凭南岳一声雷。” “南岳雷”,王船山之谓也。“雷神”下凡,天地激荡,其思想的春雨,泽被后人,滋润万世。

1985年,美国哲学社会科学界评出全球最伟大的八位哲学家,其中四位是唯物主义者,王船山位居德谟克利特之后,费尔巴哈和马克思之前。可见其精神的光芒,不仅照亮了东方,也照亮着世界。

王船山对得起后人对他的崇敬。临终之前,面对来访者潘宗洛关于其书未曾刊行是否遗憾的提问,他掷地有声道:“人有人脉,民有民心,族有族志,国有国运。文脉连血脉,血脉生文气,文气润人心,人心贯文运。文运通人运,人运通民运,民运通族运,族运通国运。是故文脉旺则人旺,文心盛则民盛,文气兴则族兴,文运强则国强。”说到这里,他高高地昂起头,朗声道:“吾书两百年后始显,吾道五百年后始昌。”此等宣称,真是雷霆万钧,石破天惊。这是何等的自重,何等的自强,何等的自信啊!

这个被世人称之为“东方黑格尔”的执念者,如激流中的巨石。他以一人之孱弱,顶起一个王朝的脊梁;他以思想的王者,承续华夏源远流长的一脉文运……

那是一面大旗,秉持炎帝精神,悠悠苍穹,天健地坤;

那是一束微光,揿亮湖湘文明,莽莽寰宇,山清水白。

(选自聂茂四卷本长篇历史小说《王船山》一书之《番外》)


来源:新湖南

编辑:陈雪炎

审核:唐天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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