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贺楚建
一
下午两点半，雨，还是雨，长长的街道显得格外冷清。
有一群年轻人，提着行囊，戴着口罩，跨出门珍大厅，迎着北风，穿行于风雨交加中。
这一天，是大年初一。这一群年轻人，是南华附二医院的17名年轻医务人员，此时的他们，不是回家过年，而是赶往衡阳东高铁站，奔往同一个目的地——湖北黄冈。
此时的湖北武汉、黄冈，正发生着严峻的新型冠状肺炎疫情，那里的人民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责任。总能让我们在祖国最需要的时候，看到他们“逆行”的背影，听到了一首首可泣可歌的防抗疫情赞歌。
二
去年腊月二十九日下午两点半，南华大学校长助理、南华附二医院党委书记罗志刚，接到衡阳市卫健委的通知：组建一支医疗应急小分队，随时准备奔赴湖北，支援湖北人民。
谁都知道，此时奔往湖北疫情重灾区，风险极大。
“我是共产党员，应该去！”
“我年轻，我愿意！”
……
然而，医院发出援鄂疫区的消息不到一个小时就有200多名医护人员，挺身而出，自愿报名。这种自愿，是他们心中装着勇气，身上背负信念，肩上扛着责任。这种责任与担当，是来自每一位医务人员的职业素养和职业道德。
对于组建驰援湖北疫情小分队，医院领导很谨慎。从中挑选了3名临床经验丰富的主治医生，12名护师，主管护师2人。除了两位高级职称医生是一个70后、一个90后，其他都是80后，其中有6名党员。设立了临时党支部，由党龄最长的张玉萍护士长担任党支部书记，并担任队长。不到半个小时，一支17人的既年轻又具有丰富经验的医务人员队伍，在这非常时期延生了。
护理部干事龚小戎，母亲刚做完手术，她准备在春节前回沅陵老家，但是，她今天第一个报名：“趁着年轻，让我显亮一次吧！”
来自青岛的张玉萍，早已与附二融为一起，激动地说：“爸妈都来衡阳了，先生支持我，虽有两个孩子，但有他们的照顾，我是共产党员，应该去。”
昨晚还在值夜班的龙艳玲，是南华附二美小护，她出征的理由更简单：“我没有结婚，无牵无挂，我去！”
易新科，是医院ECOM的操作好手，他说：“其实我不觉得有什么太大的压力，我做ECOM经常与呼吸道分泌物接触……”
老家是岳阳市华容县的杨宏发，他的理由更朴实：“感谢医院选拔了我参加应急队。”
平时不爱说话的洪余德，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二宝出生不久。他说：“上前线，我义无反顾，如果回不来，请组织照顾好我的家人。”
柳竹佳，是南华附二年轻美眉老护士，出征的理由更奇葩：“我爸妈不在家，我去！”有点像逃学的淘气的孩子。
ICU主管护师易兴科，理由更直接，他说：“这总比打仗好些，打仗子弹不长眼睛呢，我愿意！”
……
为了前线，他们豁出去了，随时准备出发。
三
消息来了。初一上午10点26分，医务部阳宁主任接到了通知：今天下午四点出发，目的地湖北黄冈。
医院领导高度重视，通知在家各部门领导，举行出征壮行会；通知各职能部门，物资保障到位；通知宣传部门，留下感人镜头；通知食堂，准备汤圆。
去年农历二十九日，是誓师会，今天，是出征壮行会。在厦门休假的呼吸内科副主任陈哲老师，听到消息后，也火速赶了回来。
壮行会上不一定喝酒，但一定吃汤圆。汤圆是甜蜜的，汤圆是团圆的，等你平安归来。
我发现，这支特殊队员们，在出征前或壮行会上，泪水仿佛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任凭泪水掉入汤圆或滚落地上……
爱美，是女孩的天性。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是每个女孩的梦想，更是女孩的自信。然而，昨天的纠结，变成了今天的行动。在医院办公室里，姑娘们坐在理发师刚布置好的镜子前。
尹艳，健康管理中心的护师。她在小分队群里号召大家一定要坚强，谁也不许哭。然而，当理发师剪去她那，为了拍上满意的婚纱照、已经保护好好的秀发时，她突然泪眼婆娑，泪水覆盖双颊，瞬间感动了无数网友。
在这里，眼泪似乎会传染，姑娘们个个眼睛红红的。护理部主任谭玲玲，以及张玉萍、龙艳玲、龚小戎……含泪剪去了自己的秀发。为了前线，为了人民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她们忍痛割爱，自毁形象，一头秀发又算得了什么？
唯一没有掉眼泪的，是头发浓密柔顺的洪余德。也许，男儿有泪不轻弹。
下午两点半，门诊大厅，队员们陆续来到这里集合。
然而，非常时期，这些医务人员都坚守岗位，来不及回家向亲人“告别”，就匆匆来到大厅，随时听从组织召唤。他们的亲人，哪有不知道的，便悄悄地也来到了大厅。
张玉萍，一家三代都来了，孩子深情地吻着妈妈的脸。
中医科副教授吴小慧，同是副教授的丈夫段中心，也来送行。两个70后相视默默无语，是一种无声的关怀与真诚的祝愿。
易兴科，是ICU主管护师，同为护师的妻子带着儿子悄悄来到大厅，儿子见到爸爸便紧紧地抱住不愿离开。
没进过婆家门的尹艳，想不到未婚夫和未来的公婆也来到她的身边。
……
也许，这就是世上最生动感人的送行场景，催人泪下。但，谁都没有哭出声，谁都不愿哭。他们知道，有了第一个，就是哭声一片。他们强忍着泪水，压抑着自己翻江倒海的内心。
他们背着重重的行囊，沿湘江北去，渐行渐远……望着风雨中的背影，送行的亲人们，终于忍不住了，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谁说年轻人爱贪玩、吃不了苦？谁说他们偏爱热闹的酒吧街、奶茶店？也许，只有在危难时刻，让你看清了他们骨子里的血性和“自找苦吃”的真面目！
四
也是大年初一下午的风雨中，同样的一幕也出现在市中心医院、南华附一……以及湖南各地共137名医务人员，他们成群结队，如同一股暗流，静悄悄地，直奔湖北黄冈，紧急驰援。
他们，被誉为最美“逆行者”。
最美“逆行者”，远不止这些风雨中的背影。
“好，我就回。”
“我正在路上，马上到。”
……
你听，全是各地党员干部、医务人员、公安干警……冲锋在疫情防控第一线的脚步声、呼唤声，这意味着抗击疫情阻击战已全面打响。
五
真实的故事，感人的场面，让我无法写完。我感觉内心有一股滚滚的热浪，正与全国人民的内心翻滚的热浪，汇成一股巨浪，与长江、黄河、汉江共鸣。
（此文写作过程中，参考了部分来自南华附二医院的资料，特在此致谢。）
【作者简介】
贺楚建，湖南衡南人。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报告文学学会会员、湖南省散文学会会员，毛泽东文学院作家班学员。作品见于《湖南日报》《大众日报》《鸭绿江》《西部散文选刊》《湖南散文》《山东散文》《劳动时报》《文化艺术报》《浙江工人日报》《甘肃工人报》等报刊。